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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盯着手机屏幕上“确认是夫人的尸体”那几个字,瞳孔猛地缩紧,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让他一阵窒息。
“尸体?”他低声重复,像是听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不可能。”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却浑然未觉,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去市局法医鉴定中心。”他的声音是强行压制下的平静,可紧握到骨节发白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一路上,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母亲的话、桑晚凝的音频、还有宋清菡最后一次看他时,那绝望到空洞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到了警局,手续办得很快。
当工作人员引领江逾白走向停尸房时,那股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极度怕火,也厌恶一切与死亡相关的气息。
“江先生,请做好心理准备,尸体烧伤程度很高”警官委婉地提醒。
江逾白抿紧薄唇,没有说话。
他告诉自己,里面的人绝对不是宋清菡。
那个女人,为了嫁给他费尽心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这一定是她报复他的新把戏,想让他后悔,想让他痛苦。
他绝不会上当。
冰冷的铁柜被拉开,一股焦糊与化学药剂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白布下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警官缓缓掀开了白布。
一具焦黑、蜷缩、几乎无法辨认容貌和性别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江逾白的目光死死盯住尸体右手腕骨的位置。
那里,戴着一枚被烧得变形、却依旧勉强能看出轮廓的铂金手链。
那是他们第一次“结婚”前,他随手送给她的,不是什么名贵东西。
他甚至不记得她是否喜欢,只知道她后来一直戴着,从未取下。
世界,在那一刻寂静无声。
江逾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冰冷的铁柜边缘,指尖冰凉。
他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扑上去痛哭失声,也没有崩溃大喊。
他只是站在那里,死死地看着那枚手链,脸色苍白得吓人。
“江先生,确认了吗?”警官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江逾白猛地收回手,站直身体,声音嘶哑得厉害。
“不是她。”
警官一愣:“可是dna比对结果显示”
“我说了,不是她!”江逾白厉声打断,漆黑的眸里带着一种偏执而扭曲的疯狂,“这具尸体,不可能是我的妻子。”
他不等警官回应,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安排人来处理后续。
他的动作看似有条不紊,逻辑清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里早已天崩地裂,荒芜一片。
他找关系把“宋清菡”的尸体,带回了他们曾经的家,没有举办任何仪式,只是将水晶棺安置在了客厅。
他拒绝火化,也拒绝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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