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江逾白被紧急送回了战地医院。
他的脚部三度严重烫伤,感染风险极高,需要进行多次清创和植皮手术。
他在剧痛和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双脚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动弹不得。
宋清菡站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醒了?”她的声音很轻。
江逾白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忍着脚上钻心的疼痛,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清菡,你没事真好,我终于护住了你一次,以前的事对不起。”
宋清菡沉默了一下,“都过去了,这次你救了我,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江逾白的心猛地一沉,他宁愿她恨他,骂他,也不要这样轻描淡写地将过往一切恩怨勾销。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卑微的乞求。
“清菡,我知道我错得离谱,我知道我比不上陆淮安,但我真的改了,我可以留在这里,我可以做任何事,我们还有可能吗?”
宋清菡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却依旧写满期盼的脸,缓缓地、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眼神清澈而决绝。
“江逾白,”她叫了他的全名,像是在做一个正式的告别,“没有可能了。”
“我感谢你这次来救我,这份勇气,我认。但我们之间,早在你一次次选择桑晚凝,在我妹妹死去,在那个孩子流失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现在的我是宋邢月,我爱陆淮安,我们会在一起。战地任务结束后,我会回国,继续做我热爱的新闻工作。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她顿了顿,看着他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补充了最后一句:“以后,别再见了。保重。”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丝毫留恋。
门外,陆淮安静静地等在那里,见她出来,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温水。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离开。
江逾白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感觉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被她最后几句话语彻底碾成了齑粉。
连他拼上性命换来的“扯平”,都无法在她心里激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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