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晚还有些拘谨,眼神躲闪,身上还穿著那件被眼泪浸染过的旧裙子。
我拿起一件剪裁利落的燕麦色羊绒连衣裙,塞到她手里:「去,换上。」
她犹豫著进了试衣间。
再出来时,镜子里的人仿佛脱胎换骨。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久违的曲线,优质的面料提升了她整个人的质感,虽然眼眶还有些微红,但那股被生活磋磨掉的精气神,似乎回来了一些。
「包起来。」我对店长说。
「阿瑶,太贵了……」林晚小声说。
「贵?」我拿起一条设计感十足的项链在她颈前比划,「比起你浪费在那些垃圾身上的时间和金钱,这算什么?」
我又挑了一套线条硬朗的西装套裙,一把塞给她:「这套,适合你回去重整旗鼓,接手你爸那边部分业务的时候穿。」
林晚愣住了:「我……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我看著她,「你姓林,林家的大小姐,正经商学院毕业,之前不过是暂时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眼睛擦亮了,该你的,一样样拿回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几乎是用一种强硬的姿态,帮林晚从头到脚置换了一遍行头。从衣裙到鞋包,从珠宝到护肤品。她从一开始的推拒,到后来的默默接受,再到最后,眼神里渐渐燃起一点久违的光亮。
当我刷完卡,签下那串惊人的数字时,林晚看著我,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但这次,她没有让它掉下来。
「阿瑶,谢谢你。」她声音哽咽,却带著力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笑了笑,拎起自己的包:「谢什么。走吧,吃饭去,我饿了。」
刚走出精品店,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周珩,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我接起。
「喂,是林景瑶小姐吗?」一个略显尖刻的中年女声传来,「我是周珩的二姑,周丽华。」
来了。动作真快。
我面色不变,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的笑意:「二姑您好,有事?」
「听说你因为点小事,就要延后婚期?还说什么要教规矩?年轻人,脾气不要太大嘛!我们周家……」
我直接打断了她,声音依旧带著笑,语气却不容置疑:「二姑,您误会了。不是小事,是原则问题。至于规矩……」
我顿了顿,看著商场光可鉴人的地面倒映出我和林晚焕然一新的身影。
「我觉得,遵守基本的界限感和尊重,就是对彼此最好的规矩。您说呢?」
电话那头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噎住了。
我没给她组织语言反击的机会,继续说道:「二姑,我现在正陪朋友处理重要事情,不方便多聊。关于婚期,我和周珩会商量决定。替我向家里其他长辈问好。」
说完,我再次利落地结束通话。
林晚担忧地看著我。
我收起手机,挽住她的胳膊,径直走向电梯。
「走吧,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电梯镜面里,两个女人并肩而立,一个眼神沉静锐利,一个目光逐渐坚定。
4
餐厅选在顶楼的露天花园,夜色初降,城市华灯璀璨。
刚落座,周珩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我接了,按了扩音,把手机放在餐桌中央。
「林景瑶,你跟我二姑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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