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看?」我挑眉。
「好看。」他凑过来,在我唇上轻啄一下,「像你,也像我。」
婚礼的请柬设计也摈弃了繁复的烫金雕花,用了极简的线条勾勒出我们两人的侧影轮廓,材质是带有细微颗粒感的特种纸,触感独特。内容更是言简意赅,时间地点,寥寥数语,连「百年好合」之类的套话都没印。
周家几个管事的姑姑婶婶看到样板,欲言又止,最终在周父一句「随他们去吧」中偃旗息鼓。
林晚作为我唯一的伴娘,全程参与。她剪短了头发,换上了干练的职业装,正在逐步接手她父亲公司的业务,眼神里曾经的彷徨脆弱早已被自信取代。张强的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她拿回了自己的房子和大部分财产,那个吸血的家庭如同被甩掉的污泥,再也沾染不到她分毫。
「看到你现在这样,」试伴娘礼服时,她看著镜子里并立的我们,眼眶微红,却带著笑,「我才觉得,女人活成什么样,真的可以自己选。」
婚礼前一周,周珩带我回周家老宅吃饭,算是婚前最后一次家庭聚餐。
饭吃到一半,那个粉衬衫周明轩又来了,还带了个新交的女朋友,是个小模特,眼神怯生生的,亦步亦趋地跟著他。
周明轩似乎忘了上次的教训,或者说想在女朋友面前显摆,又嘴贱地调侃:「珩哥,嫂子,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嫂子要求特别高,可别把我们珩哥累坏了。」
周珩脸色一沉,刚要开口。
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周明轩,语气温和,甚至带著点笑意:「明轩堂弟这么关心我们,真是有心了。不过你放心,你哥体力好得很。倒是你,最近好像挺清闲?听说上个月投资的那个专案又黄了?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别总把心思放在打听哥哥嫂子的私事上。」
周明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身边的小模特也尴尬地低下了头。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停下了动作,眼神各异。
周父轻咳一声,看了周明轩一眼,不轻不重地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周明轩讪讪地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周母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周珩夹了一筷子菜。
从那以后,直到婚礼举行,周家上下,再没有任何一个亲戚,敢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或者试图「指点」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里,终于只剩下清晰的认知——周珩娶回来的,不是一只可以随意拿捏的金丝雀,而是一头能并肩狩猎,也能亮出獠牙守护领地的母豹。
婚礼当天,阳光灿烂。
没有传统的接亲堵门环节,我和周珩各自从酒店套房出发,在婚礼仪式场地——一片临湖的宽阔草坪汇合。
我穿著那身最初试过的象牙白缎面婚纱,没有多余装饰,只有珍珠头纱在阳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手里捧著一束简单的白色铃兰。
林晚帮我整理好头纱,眼圈又红了,这次是纯粹的喜悦。
「别哭,」我捏捏她的脸,「妆花了。」
她破涕为笑:「快去惊艳你的新郎吧。」
通往仪式区的路上铺著白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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