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字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摄政王顾渊抬了抬眼皮,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顾九卿开了这个头,其他人哪还敢不出声。
兵部尚书咬了咬牙:“臣臣愿捐银五千两。”
“臣愿捐三千两”一个个官员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报上数目。
三皇子看着这架势,知道自己被架在了火上,他急忙出声:“父皇!就算大家倾家荡产,凑齐了粮草,可战事凶险,变数太多,万一”
“万一什么?”顾九卿打断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三殿下是觉得,此战必败无疑?还是说,殿下未战先怯,不敢去?”
这句话,诛心至极。
三皇子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父皇!儿臣愿为我朝开疆拓土,万死不辞!”他单膝跪地,话说得掷地有声,“只是,北境军务复杂,儿臣一人恐难周全。儿臣恳请,让顾世子担任副将,与儿臣一同出征!”
他这是要把顾九卿也一起拖下水。
顾九卿闻言,连想都没想,便拱手应下:“臣,愿为三殿下驱驰。”
“好!”皇帝大喜,一扫之前的阴霾,“朕即刻拟旨!待粮草备齐,即日开拔!”
从皇宫出来,顾九卿没有回摄政王府,而是快马加鞭,径直赶回了将军府。
虞婉宁刚把顾铮安哄睡着,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披上外衣走到门口,正撞上推门而入的顾九卿。
他身上还带着宫里的寒气。
“我要去北境了。”他开门见山。
虞婉宁的心沉了一下,她扶着门框,很快就镇定下来。
“是三皇子?”顾九卿点了头。
“他让你做副将?”虞婉宁又问。
看到他默认,虞婉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这是要你的命。”她话说得很直接,“战场上刀剑无眼,一支冷箭,一次意外,谁说得清?你死了,他正好把罪名安在你头上,再顺理成章地接管你的兵权。”
顾九卿走到她面前,替她将有些松散的披风拢紧了些。
“我没那么容易死。”他看着她的眼睛,“倒是你,我不在,你自己要万事小心。”
他的手指有些凉,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陆文秀不是个省油的灯,陆景瑞更是个藏在暗处的毒蛇。府里的事,能不管就别管。万事以你和铮安为先,国公府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若有事,直接回去,别一个人硬扛。”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虞婉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伸出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
“早点回来。”她说。
顾九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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