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庭审,旁听席座无虚席。
傅淮南被法警押上来,他瘦脱了相,手铐挂在腕间直打晃。
bangjia罪与强奸罪并案审理。
录音、录像、定位器记录,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傅淮南的律师做了最后辩护,只能强词夺理,早已没了底气。
法官看向傅淮南:“被告人,你还有什么要陈述的?”
傅淮南慢慢抬起头,目光越过法官,越过陪审团,死死钉在我身上。
“十年”他声音嘶哑,恨不得把我钉在座位上,“许幼薇那十年”
他猛地抓住被告席的栏杆,手铐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给你做饭!我陪你复健!你发烧我整夜不睡!你怕雷声我就抱着你直到天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血淋淋的质问:
“告诉我,那十年里,你就没有一刻是真心想和我过下去的?没有一刻,觉得我们是相爱的?!没有一刻把我当成你的男人吗?!”
全场寂静。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在法庭回荡。
我迎着那道几乎要撕碎我的目光,缓缓站起身。
“傅淮南。”我的声音穿透空气,“从你在酒里下药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
他瞳孔猛地收缩。
“活着的许幼薇,唯一的目的,就是送你下地狱。”
他踉跄着后退,手铐哗啦作响。
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黑洞般的绝望。
“呵呵呵”
他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地狱好啊我们一起”
“肃静!”法槌重重敲下。
判决词庄严肃穆,数罪并罚,刑期漫长到足以耗尽他的一生。
法警上前架住他。
他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着往外走。
经过我身边时,他忽然转过头,嘴唇翕动,无声地重复着两个字。
看口型,是“假的”。
我没有再看他们,转身走向出口。
阳光有些刺眼。
门铃在清晨响起。
监控屏幕里,是我父母。
之前我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两个人,现在看来,十年过去了,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真实的痕迹。
母亲手里紧攥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幼薇,”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开门,让爸妈看看你。”
父亲站在她身后,低着头,手里也拿着一个相同的文件袋。
“我们我们都知道了。这些证据,我们都看完了当年是我们糊涂,是我们眼瞎”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父亲接话,声音干涩:“闺女,爸对不起你我们被猪油蒙了心,信了那个chusheng的鬼话”
我站在门后,看着屏幕上两张苍老悔恨的脸。
“幼薇,你开门,让爸妈当面给你道歉,好不好?”
母亲拍着门,“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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