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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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那天，法庭外站满了人。

爸爸和妈妈分别站在两个被告席上。

妈妈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爸爸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律师站起来，开始陈述。

“赵苗患有计算障碍，这是一种神经发育障碍。她不是笨，她只是生病了。”

律师拿出一份医学报告。

“苏琴作为单亲母亲，独自抚养特殊需要儿童，长期处于高压状态。她没有得到任何心理支持，也没有人告诉她，女儿的问题不是她的错。”

旁听席上，有几个家长红了眼眶。

律师又拿出一叠信。

“这是三百多位有类似经历的家长写的联名信。他们请求法庭考虑苏琴的精神状态，考虑她作为母亲承受的压力。”

法官接过信，翻看了几页。

就在这时，法庭的门被推开了。

奶奶走进来，她的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

她走到法庭中央，突然跪下了。

“法官，我有话说。”

法官皱眉：“你是谁？”

“我是赵勇的母亲，小苗的奶奶。”

奶奶的声音很哑，她看向妈妈。

“是我逼着儿子离婚的。我嫌弃小苗是女孩，嫌弃她笨。我天天在儿子耳边说，这个孩子是累赘，是拖累。”

她说着，朝妈妈的方向磕头。

“苏琴，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死了小苗。”

妈妈的身体抖了一下，眼泪流下来。

奶奶又磕了一个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法警上前扶她，她挣扎着不肯起来。

“让我磕完，我欠她们的。”

法官示意法警退下。

奶奶又磕了三个头，才被扶起来。

轮到爸爸陈述了。

他站起来，声音很平静。

“我抛弃了妻子和女儿。因为我觉得女儿给我丢脸，因为我想要一个聪明的儿子。”

他停顿了一下。

“小苗死的那天，我在院子外面。我听到了地窖里的响声，但我以为是老鼠。我没有多想一秒，我直接走了。”

旁听席上传来抽泣声。

“如果我当时推开门看一眼，她就不会死。”

爸爸看向法官。

“我请求法庭，把所有罪责都判给我。苏琴已经承受够多了。”

妈妈猛地抬起头，看着爸爸。

她张了张嘴，眼泪流得更凶了。

检察官站起来，拿出一本日记。

“这是小苗的日记。”

她翻开第一页，开始念。

“今天我又算错数了。妈妈很生气。我不怪妈妈。我只想快点变聪明。让妈妈和爸爸都喜欢我。”

检察官的声音顿了一下。

她翻到下一页。

“爸爸走了。他说我太笨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算数。等我学会了，爸爸就会回来了。”

法庭里只剩下哭声。

检察官又翻了一页。

“妈妈今天又哭了。我看到她手上都是伤。我想帮她，但我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妈妈。”

妈妈捂住嘴，肩膀剧烈颤抖。

检察官合上日记。法庭陷入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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