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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霍亦舟去了交通监理站，拿回了从海底打捞起来的林雾禾的遗物。

几件衣物早已被海水泡得发皱，唯独一个珍珠发卡，还勉强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那是林雾禾父亲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霍亦舟也给她买了许多发卡，她却只独独带走了这一个。

是自己伤她伤得太深，和他相关的一切，她都不想带走。

霍亦舟指尖轻轻摩挲着发卡上的珍珠，喉咙里像堵着砂砾，如鲠在喉。

刚重生回来时，他们也曾短暂的相爱过，他每天都会给林雾禾别上不同的发卡，可现在却连再看一眼她戴发卡的模样都成了奢望。

他攥着这枚发卡，来到祥云寺。

他站在山门外，望着熟悉的999级台阶，脚步却像重得灌了铅。

上一次来，他是为慕清婉祈福，而这一次，是来求神灵可不可以把他的林雾禾还给他。

他痴心妄想着既然他和林雾禾都重生了一次，那是不是可以求神灵让她再重生一次。

他跪了很久，他不知道神灵有没有答应。

所以他再一次写下了福牌来到菩提树下。

他记得自己曾在这里挂过不少福牌，每一块都写着有关林雾禾的心愿，可抬头望去，那些竟全都不见了。

并且看到了林雾禾写下的：

【愿此生，林雾禾与霍亦舟，再无相见之日。——林雾禾】

霍亦舟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菩提树的树干。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僧人。

僧人双手合十，缓缓开口：“半月前，她亲自摘走了所有你写给她的福牌，并以身入灵池以求洗去和你的全部羁绊。”

“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他苦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砸在手心的福牌上晕花了上面的字。

“霍亦舟啊霍亦舟，她上一世为你殉情，这一世你却让她恨你至此！”他喃喃自语，眼眶通红。

因为打捞不到林雾禾和林母的遗体，他只能在祥云寺后山立了一座衣冠冢，将遗物和那枚发卡一同放了进去。

往后的日子，霍亦舟几乎天天守在衣冠冢前。

他对着墓碑低声忏悔，说着那些迟到的歉意，可回应他的，只有山间的风声。

如果他早点看清慕清婉的真面目，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着他，让他一遍遍承受着迟来的、撕心裂肺的痛。

这天傍晚，徐琛实在看不下去，拿着一件厚外套找到他：“团长，天凉了，您回去吧。首长还在医院躺着，慕清婉的案子也还没判，您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霍亦舟却像是没听见，只是伸手抚摸着墓碑上“林雾禾”三个字，指尖冰凉。

徐琛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团长，有件事，您必须知道……军区里已经有人在查那趟班车坠崖的事故了。”

霍亦舟抚摸墓碑的手猛地一顿，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你的意思是，坠崖有可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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