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被囚在暗室里,身上的子弹虽然被取出,但四肢却废了,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医生会按时来换药,却从不会彻底治好她的伤,只让她维持活着的状态,日日承受伤口溃烂的疼痛。
徐琛按霍亦舟的吩咐,每天都给她讲述她父母的境遇——
他们被赶出军区,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着脊梁骂,连基本的生计都成了问题。
可这一切,都没让霍亦舟觉得解气。
他依旧日日守在林雾禾的衣冠冢前,曾经挺拔的脊背渐渐弯了,眼底的红血丝从未消退。
他常常从梦里惊醒,梦里全是林雾禾在海水中挣扎的模样,她朝着他伸手,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最后被海浪彻底吞没。
每次惊醒,他的枕头都会被眼泪浸湿,胸腔里的疼像无数根针在扎,密密麻麻,无休无止。
终于有一天,霍亦舟将霍爷爷的照料事宜郑重托付给徐琛,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照顾好爷爷,要是他醒了……就说我去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
当徐琛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霍亦舟已经站在鹰嘴崖边给枪上好了膛。
他缓缓举起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徐琛吓的魂飞魄散,颤抖着声音制止他:
“团长!其实夫人她……她还活着!林雾禾还活着!”
霍亦舟微怔,却没有回头,嘲讽道:“徐琛,别骗我了。她要是活着,怎么会不回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上一世林雾禾为他殉情,这一世,他该去陪她了。
“是真的!”徐琛冲上去,夺下枪迅速拆解弹夹。
“军区里调查坠崖真相的人,就是夫人的舅舅派来的!我顺藤摸瓜查到了夫人的下落,她在南方的医院里,还在照顾昏迷的林母!只是……只是夫人的舅舅说,夫人不想让您知道她还活着,所以我之前才没敢说。”
霍亦舟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光亮:“你说的是真的?禾禾她……她真的还活着?”
徐琛用力点头。
霍亦舟喜极而泣,脸上露出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急切。
他没有怪徐琛隐瞒,只抓着徐琛的胳膊追问:“那她现在在哪?南方哪个医院?地址查到了吗?”
“查到了……”徐琛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电报。
霍亦舟迫不及待地抢了下来,看着上面的地址,他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喃喃自语:“禾禾,等着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弥补你,都要把你找回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林雾禾,用余生所有的时光,去赎罪,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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