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的日子越来越难熬。
身体浮肿,腰背酸痛,夜里频繁抽筋。
周昌骏守在我身边,只要我有一点动静,他立刻就会醒来,帮我按摩,给我垫靠枕。
他眼底有着浓重的青黑,比我这个孕妇憔悴得多。
有时在深夜里,我疼得迷迷糊糊,会感觉到他轻轻抚摸我的肚子,声音哽咽地低语:“宝宝,你要乖一点,不要让妈妈太辛苦是爸爸不好”
那一刻,他流露出的心疼和脆弱,真实得让人想落泪。
如果如果没有那些事,该多好。
但天亮之后,我们之间依旧是冰冷的沉默。
他试图跟我谈论孩子的未来,名字,上学的问题。
我很少回应。
有一次,他忍不住问我:“醒醒,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看着窗外,阳光很好。
“在你第一次对她动心的时候,在我们之间插入第三个人的时候,就不可能了。”
他沉默了,良久,才沙哑地说:“我我只是有时候,觉得和她聊天很轻松她像像另一个你,更懂我”
另一个我?
我几乎要笑出声。
原来在他心里,精神的背叛,可以用“寻找另一个灵魂”来粉饰。
产检变成了我一个人去。
他提出要陪,我拒绝了。
我不想再在医院里,看到他和宋梦曦任何可能的,哪怕是无意的交集。
最后一次产检时,医生看着我的检查单,微微皱眉。
“胎儿有点大,你本身骨盆条件一般,顺产可能会有风险,考虑剖腹产吗?”
我愣了一下。
之前每次产检,周昌骏都陪着,医生从未提过这些。
是了,以前他总是抢着和医生交流,问东问西,重心却好像总放在孩子是否健康,我“看起来”状态如何上。
他似乎在用这种忙碌,掩盖着什么。
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医生才直接对我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拿着检查单,走出诊室。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宋梦曦。她也是一个人,低着头,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侧影显得有些孤单。
她似乎察觉到目光,抬起头,看见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复杂。
我们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周昌骏对她,或许有同情,有责任,有大哥遗言的压力,甚至有某种暧昧的情愫。
但对我,他也有爱,有愧疚,有多年感情的不舍。
他两头都放不下,两头都想兼顾。
结果就是,两头都伤害了。
我拿着检查单,从她面前平静地走过。
这个男人,我不要了。
她的问题,也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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