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闻小说

第 8 章（第2页）

我选择了剖腹产。

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我的手很稳。

周昌骏站在旁边，脸色比我还白，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红着眼圈，看着我签下自己的名字。

被推进手术室前，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醒醒，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曾经给过我无数安全感。

我轻轻抽回了手。

“嗯。”

麻醉剂起作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飘在云里。

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大学时他骑着单车载我，穿过林荫道；

求婚时他紧张得戒指都掉在地上；

刚怀孕时，他贴着我的肚子傻笑

然后，画面变成了那瓶护肤品，那条项链，购物记录下的评论，避孕药的订单。

还有他那复杂难言的表情。

够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孩子被取出来的那一刻，我听到响亮的哭声。

是个男孩。

护士抱过来给我看，红扑扑，皱巴巴的一小团。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混杂着解脱和悲伤的复杂情绪。

我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推出手术室时，周昌骏第一个冲上来。

他看也没看孩子，直接扑到我床边，抓着床栏，眼睛死死盯着我。

“老婆，你怎么样？疼不疼？”

他声音哽咽，额头上全是汗。

我摇了摇头，累得说不出话。

住院期间，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守着我和孩子。

喂奶，换尿布，拍嗝他做得比护工还熟练。

他抱着孩子的时候，眼神里的爱意和温柔，浓得化不开。

他常常看着孩子的脸出神，然后会喃喃自语：“眼睛像你，鼻子像我”

他似乎想通过孩子，找回我们之间断裂的联结。

但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宋梦曦托人送来了一个金锁，很重。

周昌骏看也没看，就直接塞进了抽屉最底层，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他试图用行动证明，他已经彻底割断了那边。

可惜，太晚了。

出院那天，阳光明媚。

周昌骏抱着孩子，我慢慢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他把孩子小心地放进婴儿床。

然后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醒醒，我们为了孩子，能不能”

“签字吧。”我打断他，从包里拿出那份已经被我揉得有些发皱的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孩子归我，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他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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