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式开始后,穆梓枭始终心神不宁。
乐队奏乐时,他满脑子是林茉。
司仪讲话时,思绪仍围着林茉打转。
到了宣誓环节,他依旧魂不守舍地站在原地。
“阿枭,你怎么了?”
白珍儿攥紧捧花,眼眶泛红,“我已经说‘我愿意’了,该你了。”
穆梓枭张了张嘴,那句
“我愿意”
却像被胶水粘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什么意思?这么简单的三个字都说不出口,你小子这是要反悔吗?”
一旁的渔民亲戚沉了脸,“别忘了在渔村那三年,是珍儿天天照顾你!”
“珍儿为你操碎了心,你现在想不认账?”
众人的质问像海啸般将穆梓枭淹没,他闭上眼,意识里另一个自己正拼命敲着屏障:
“快醒醒!别再骗自己了,你爱的明明是!”
那声音吵得他耳朵嗡鸣,头痛欲裂。
“阿枭,你到底怎么了!”白珍儿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变得尖锐,“你看着我啊!”
下一秒,穆梓枭眼前一黑,直直倒在草坪上。
再睁眼时,他躺在医院病房里,白珍儿握着他的手,婚纱已换成寻常的碎花裙:
“阿枭,你好点了吗?医生说你就是精神太紧张。”
穆梓枭面露愧色:“对不起,我把婚礼搞砸了。”
“没关系,婚礼能补办,先去领证才重要。”
白珍儿笑了笑,又故作为难,“叔叔伯伯们有点不高兴,我已经帮你解释了,你别担心。”
穆梓枭更愧疚了:“等补办婚礼的时候,我一定补偿你,答应给渔村的投资也不会少。”
白珍儿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当时到底看到什么了?难道又是那个女人?”
“没有,只看到了我自己。”
穆梓枭急忙否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后白珍儿才语气不满地开口。
“肯定是林茉治疗出了问题!等你好点,我们换个医生。”
不等穆梓枭同意,她已经联系了新医生。
可对方诊断他是轻度人格分裂,开的西药不仅没缓解症状,还让他频繁呕吐。
这天夜里,穆梓枭又做了噩梦。
年轻的自己抓着他的衣领嘶吼:“你疯了吗?你爱的是
!是为你献血、陪你十年的
啊!”
他大汗淋漓地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隔天一早,穆梓枭顶着黑眼圈吃早餐,白珍儿却画了全妆,催他去领证:“别迟到了。”
驱车路上,药物副作用让他头晕脑胀,握方向盘的手都没了实感。
红灯变绿灯,他刚踩下油门,眼前突然出现幻觉。
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马路中央,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啊!”
白珍儿的尖叫刺破耳膜。
“砰”
的一声巨响,车子重重撞在护栏上,穆梓枭却再也撑不住了。
“今天先不领证了,你回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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