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任轻舟回了家。
开开长大了,长高了,头发也长了。
“妈妈?”
她难以置信又惊喜的眼神,让我心脏一抽,瞬间泪如泉涌。
“宝贝……对不起……”
她哭得倒不上气,我心痛得要死。
“妈……妈妈,你不许走了,要走必须带……带我一起,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却没办法轻易许诺。
情绪缓了下来,开开拿玩具手铐把我们两个的手铐在了一起。
“你被逮捕了,跑不了了。”
我笑了笑,“妈妈认罪。”
晚上开开睡着后,任轻舟开了瓶酒,“喝一杯?”
我摇摇头,“我在吃药。”
他一笑,“抱歉。”
“一直没机会问,你的眼睛……”
右眼皮上有一道疤,下雨天送外卖赶时间摔了。
他听了低头沉默了片刻。
“回家吧,佳意。”
我摇了摇头,“你把开开照顾得很好,我会经常回来看她的。”
“你和方桐……也快结婚了吧?”
“她对开开好吗?我小人之心,别把开开单独给她带,万一她心里还怨恨我……”
“崔佳意!”
他红了眼眶,情绪又开始激动。
“你给我闭嘴。”
“你不放心她还跟她沆瀣一气,一起做局骗我!”
他都知道了。
“你们都以为我把你当成她的替身是不是?你死了,我就会立刻迫不及待地跟她在一起,是吗?”
我自嘲笑了笑,“难道不是吗?”
他伤心地看着我,突然笑了一声。
“是,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我此时此刻,你‘死’了的这两年,过去那三年,我心里爱的是你,只有你。”
“我和方桐已经过去了,我对她最多只是一起长大的亲情。”
我没说话。
“你不相信我?”他突然靠近我的脸。
我笑笑,“爱不爱的,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
我漠然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我恨你,但又恨得不彻底,因为你对开开真的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底掠过心虚的样子。
“你不好,我对开开不够好,对你更不好,你该恨我。”
“我错了,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开开不能没有妈妈。”
我深呼了口气。
“我做不到。”
“你真的想赎罪,就放过我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怕再死一次。”
他人僵住,一行眼泪淌下来。
他闭上眼睛,捂着胸口撑在桌子上,肩膀剧烈颤抖,脸白得像要死了。
半晌。
“我放你走。”
声音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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