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掰开她的手,后退一步。
“林潇沫,你求错人了。你的婚姻是你自己经营的,我帮不了你。”
“你能!妈你能的!”她急切地说,“你那么厉害,都能搞到周琴的那些证据!你肯定有办法让骁民回心转意的!”
我笑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潇沫愣住了。
“因为我是你女儿啊!”
“我女儿?”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在我生日那天,用八块八羞辱我的是我女儿吗?”
“把我卖掉老宅的钱当成你在婆家炫耀资本的,是我女儿吗?”
她哑口无言,只能不住地摇头。
“妈,我错了,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了。”
“不。”我打断她,“你不是鬼迷心窍,你只是单纯的坏和蠢。”
“你现在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我这个妈。”
“如果今天,你婆婆的阴谋没有被戳穿,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吸我的血,去填补她家的窟窿?”
“你走吧。”我指着门口,“我这里不是你的避难所,更不是你的提款机。”
“妈!”
“滚!”
我吼出了这辈子最大声的一个字。
林潇沫被我吓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林建华看着这一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也走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和林建华的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他没再挣扎。
我没有留恋,没有不舍。
三十年的婚姻,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我用手头的积蓄,在城市另一头买了一套小户型公寓。
面积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把公寓装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简单温馨。
我给自己报了瑜伽班和烘焙班,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开始学着为自己而活。
偶尔我会收到女儿给我发的信息。
无非是哭诉自己的悲惨境遇。
陈骁民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想分财产,却发现陈家早就被周琴掏空了,根本没什么夫妻共同财产。
她搬回了以前的家,和我前夫住在一起。
林建华一个大男人,根本不会做家务。
林潇沫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那个家很快就变得一团糟。
两个人吃了半个月外卖,就开始互相指责,争吵不休。
我从来不回复。
她的生活,与我何干?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说林潇沫因为在商场偷窃,被抓了。
我赶到派出所看到林潇沫的时候,我几乎没认出来。
她瘦得脱了相,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
她偷了一支口红和一瓶香水。
加起来不过一千多块。
民警告诉我这不是她第一次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曾经光鲜亮丽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陪着她写了保证书,并且进行了赔偿。
我请她去吃了顿饭。
她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很久。
“为什么要去偷?”我问她。
她停下筷子,眼泪掉了下来。
“我没钱了。”
“陈骁民不给我钱,爸的退休金也都被我花光了。”
“我找不到工作。我想买漂亮的衣服,想买化妆品,可是我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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