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苏羽一直独自守在工作站,尽管局里没再下达测试刘阳的指令,她依然选择留在这里,直到顾洲白带着新的命令回来。
“上官署长不同意放任99号留在医院,哪怕要研究也要带回异管局的实验室,在这里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苏羽冷脸没有抬眼,“不稳定在哪儿?”
“昨天院长亲自打电话威胁了局长,明显想要霸占99号,他们和我们分属不同,谁知道要用99号来做什么。”
苏羽长睫微微颤了颤,原来院长背后也有高手,那么这件事就变得有趣了,想要研究刘阳的不止她一个。
尽管立场不同,她还是希望院长的威胁能起作用,最起码刘阳在这里不会面临危险,如果送到实验室,苏羽很清楚他会遭遇什么。
“那你回来的意义是——”她目光始终不离监控器,让顾洲白莫名有些烦躁。
“局长要求我配合你的工作,尽快把99号带回实验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新同事会参与进来,协助我们抓捕99号。”
“抓捕?”苏羽冷然抬眸,“他不是嫌犯,我们凭什么抓捕?”
“就凭他是灾厄。”
“就算上官署长也没有说过——所有的灾厄都要赶尽杀绝,不然也不会给出收编政策!”苏羽一脸肃色。
顾洲白冷笑,“说得好听叫收编,说难听点就是训练他们自相残杀,你在异管局这么久,不会还看不清自己的立场吧?”
“这次局长交代过了,让我好好看着你,别因为99号迷失了自我成了叛徒!”
苏羽怒极反笑,“好大一顶帽子,我可戴不了!我进异管局的时候你还在上大学,现在跟我掰扯制度?”
“执行准则第二十六条规定——在制服不具有攻击性、没有造成恶性事件的灾厄时,可以酌情持续观察,以避免扩大事态扰乱正常秩序。”
“刘阳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医院,最大的动静也就是吃了几只同类,给城市造成了什么恶性事件?!你们抓捕的依据又是什么?!”
顾洲白一瞬不瞬盯着那双美目,轻笑出声,“苏羽,看看你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抓的是什么英雄。”
“他现在没有制造麻烦,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将来如果出现不可控的局面,谁来负责?你吗,还是局长,或者上官署长?你怎么会执迷到忘记了——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
一句话堵得苏羽无可辩驳,转过身去默默收拾零散的笔记。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从进异管局的第一天起,“服从”二字就深深烙印在每个人脑海最深处,只因他们是这个国家最核心的安全守卫者,一旦脱缰后果不堪设想。
苏羽也曾对自己的信念坚守不移,可这些年接触了各种各样的灾厄,她也有了自己的认知和三观,有些人类和神选者甚至比灾厄还可恶!
对于刘阳这种明显无害的灾厄,她有什么理由去抹杀?最高层宣导的平等只是一句空话吗,那为什么不干脆灭绝灾厄呢?
顾洲白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于心不忍,放软了口气劝说。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正义要坚守,可是社会的准则就是成王败寇,你一定要到兰摧玉折那一步才肯醒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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