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是白若歇斯底里的尖叫。
“岑岸!你诈我!你这个chusheng!”
“轰!”
一声巨响,是特警破门而入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了。
我静静地看着楼下。
看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富豪们抱头鼠窜。
看着白若和她母亲被戴上手铐,从雅致的“琉璃阁”里押解出来。
白若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我。
她披头散发,妆容尽毁,再也没有了“仙子”的模样。
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疯狂地挣扎着,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岑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理她,只是默默地拉上了百叶窗。
闹剧该结束了,但清算才刚刚开始。
半小时后,我接到了市局经侦支队陈队的电话。
“岑律师,你这次可是帮我们端掉了一个大窝点。”
陈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们现在在‘琉璃阁’的保险库里,发现了大量的合同和现金。”
“初步估计,涉案金额可能过亿。性质是恶性诈骗和非法经营。”
“你现在马上来一趟市局,我们需要你做一份详细的笔录。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你核实。”
我挂了电话,拿起那个档案袋,走出了律所。
楼下,之前对我指指点点的邻居,现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人性如此,我早已习惯。
市局的审讯室里,我见到了陈队。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神锐利。
“岑律师,说实话,一开始接到你的匿名举报,我是不信的。”
“一个被全网唾骂的‘骚扰犯’,反过来举报‘受害者’搞诈骗,听起来就像是报复。”
“直到我们的人查了那个‘琉璃阁’的账目,才发现不对劲。”
“一个注册为‘文化传播公司’的地方,每个月的流水高得吓人,而且资金往来非常可疑。”
我将档案袋推了过去。
“陈队,这些是我的全部调查结果。”
陈队打开档案袋,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里面有白若详细的个人背景资料,她和李宏德等几位核心“会员”的转账记录,还有几张她和不同男人亲密出入酒店的照片。
最后,就是那份盖着医院公章的孕检报告。
“岑岸,你是个天生的刑警料子,当律师可惜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案子,后续还需要你作为关键证人配合调查。你放心,警方会尽快发布通告,为你澄清事实。”
“我只有一个问题。”陈队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问我。
“那个记者卫哲,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他?你就不怕他拿了你的料,反过来再咬你一口?”
我笑了笑。
“因为我在他的报道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愤怒。”
“这种愤怒,不像是一个记者对新闻事件的客观愤怒,更像是私人恩怨。”
“一个被私怨驱动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更值得憎恨的目标,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卖力。”
陈队愣住了,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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