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的寒气透过皮肤渗进来,冻得阿砚打了个哆嗦。
“你以为石陀还活着?”
他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像猫戏老鼠般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乱葬岗的野狗,早就把他啃得只剩骨头了。昨天我还让人去看过,说是连块像样的骨头渣都没剩下。”
阿砚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下,像被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但她用力咬着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硬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不会死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近乎执拗的信念,“他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他新种的菜,他还说,等打跑了你们,要给我煮加红枣的小米粥,甜得能粘住牙。”
这些话像细小的火苗,在她心里噼啪燃烧,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想起石陀说这些话时的样子,眼角的疤痕都带着笑意,傻气却真诚。
罂突然笑了,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他从怀里掏出块铁片,在指尖转了转——
正是木公刻着农器图谱的那枚,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干涸的河床。
“你说的是这个?”
他用指甲刮着上面的刻痕,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再不听话,我就把它扔进熔炉,炼成sharen的箭头,让它沾遍你们墨家弟子的血。”
阿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看着那块铁片,仿佛看到了木公临终的脸,老人的眼睛望着密道深处,嘴里念叨着“火至纯青时,留白三分”;
看到了石陀断折的手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却仍死死抓着车帘;
看到了墨家据点的熊熊大火,浓烟遮蔽了天空,把一切都吞噬在黑暗里。
“你可以毁了它。”
阿砚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让罂有些意外,甚至隐隐有些恼怒。
她抬起头,眼里没有了恐惧,只有种近乎疯狂的坚定,像淬了火的铁,“但你毁不了藏在我脑子里的图谱,那些曲辕犁的弧度、水车的齿轮咬合、耧车的播种深度,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你更毁不了天下百姓对好日子的盼头,他们盼着能有好农具,能多打粮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些不是你一把火就能烧光的。”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记得,铁器本该用来种庄稼,不是用来打仗的。就像木公说的,手艺是活的,只要有人传,就永远不会断。”
罂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将铁片狠狠摔在地上,铁片撞在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到阿砚脚边。
“冥顽不灵!”
他低吼着,转身就走。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锁孔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囚室里格外清晰。
阿砚听到他对门外的侍卫吼:
“给我好好看着她!要是让她死了,或者少了根头发,你们也别活了!”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囚室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她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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